第(2/3)页 直到有那么一瞬间,诸葛恪好似恍然响起曹营中,满宠鞭打杨彪的事件… 杨彪是弘农杨氏的族长,当世的顶级豪门,他因为袁术叛逆被牵连后关入牢狱,包括荀彧、孔融在内的许多官员都向满宠求情——只质问,不要拷打! 哪曾想,满宠置若罔闻,如以往一样拷问,满朝重臣极为愤怒,不曾想拷问过后,满宠禀报曹操,说是严刑逼供,可杨彪还是没有遭,想来,他与袁术真的没有勾结。 于是曹操就把杨彪放了… 这下满朝重臣才知道,满宠鞭打杨彪不是在害他,而是在救他呀! 如今,在巨大的震惊下,诸葛恪不由得想到满宠,想到杨彪,也想到周循,想到凌统—— ——『这就是所谓的…一切都在计划中么?』 … … 刑房内,火把爆出一个灯花,周循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,可只是刹那,这同情就变成了凶戾之光。 他森冷的对凌统说道:“凌将军,国法无情,容不下你这等叛国之人?招了吧?你的同党都有谁?” 凌统依旧嘴硬:“我说了,我问心无愧!” “凌将军执迷不悟,就不要怪我周循替吴侯执法了!” 凌统冷冷的注视着周循。 “来人,杖二十!” 面无表情的刑吏走过来,要拖凌统,凌统嫌弃的一甩手,他朝周循道:“你不就因为你哪怕是仗着你爹周瑜的荣光,都比不上我凌统一半的功勋么?” 说着话,凌统“哼”的一声,“别碰我,我自己会走!” 当即,凌统慢慢俯身伏在地上,两边刑吏掀起他的袍子,举杖便在他的臀部打落… 这还是凌统二十几年来第一次遭受这样的肉刑。 可因为自幼习武,身子骨较常人硬朗许多,忍耐疼痛的能力也强许多。 哪怕依旧额头汗珠滚滚,但他依旧大声道:“再重点,再重点儿!你给你爷挠痒痒么?” 二十杖很快打完,凌统的身后血渍并不多,足可见…哪怕是臀部,他也练得极是硬朗。 “看起来,二十杖没办法让凌将军屈服?不过,接下来就不会这么简单了!” 周循像极了一个反派的模样,“我最后问一次,你招还是不招?” 凌统笑道:“没有做过?要招什么?哈哈哈,周循哪周循,你以为你打死我,你就能取代我么?你跟周郎真的是差远了!” 周循脸上露出怒气,却还是压着怒意,冷笑:“凌将军到现在还逞口舌之快,那就怪不得人心似铁了,来人,吊起来,鞭刑!” 一时间,凌统双臂被吊在房梁上,紧接着…刑室中响起清脆的鞭打声! 伴随着牢狱外的闷雷滚滚,他身上的衣衫被皮鞭撕扯得褴褛,一道道血痕渗出,他背上也皮开肉绽,人已经趋于昏厥,皮鞭却仍在打落! 哪怕是强悍如凌统,此刻也扛不住了。 做笔录的文吏提醒周循,“骑都尉,人晕过去了…” 周循沉吟了一下,还是咬着牙,“把他泼醒,接着打——” 一桶水泼过去,凌统缓缓睁开眼睛,半日的折磨,他已经变得极度虚弱,但看周循眼中却是依旧充满着“狠辣”与“恨意”。 凌统都不知道,这个他从未接触过的周郎的儿子,为何对他有如此怨念?就因为挡住他的路了么? 但… 凌统知道的是,他现在…已经没有退路了。 ——东吴已经不再是他避风的港湾了! ——东吴于他,于他的族人,只剩下血腥的屠戮! … 在周循拷问凌统的刑房隔壁。 吕蒙正朝着墙,听着那边鞭子的抽打声,以及一声声低沉的,在隐忍中呼痛的声音。 这些声音,究是吕蒙听着也是心头一阵震动。 他不住的喃喃:“周循这小子,可比周郎狠多了——” “又或者是,他对凌统的是嫉妒么?妒忌凌统的武艺与功勋?呵呵…也罢,事已至此,吴侯本就是要让凌统死,这审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!” 念及此处,吕蒙跪坐到了一处案几前。 他取出笔… “吴侯亲启…” 这是一封写给孙权的信,因为周瑜的缘故,孙权还有些担心周循…可现在看来,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。 不过,在信笺的最后,吕蒙迟疑再三,还是补上一问。 “证据确凿,无需再审,是否斩凌统于辕门,还望主公示下。” … … ——风萧萧,水茫茫,暮云苍黄雁声寒。斜阳外,浪涛涛,滚滚东流辞意健。 ——奔入海,何艰辛,长风乱石阻归程。纵南行,挥手去,直捣沧海会有时。 …… 一首悠扬的琴曲自周府后院弹出。 弹琴的是小乔,她弹奏的是周瑜谱写的琴曲,她最喜欢的是那句。 ——举杯醉,对月吟,愁肠千结寒声碎。 弹着弹着,她难免因曲念人,回想起了昔日与周郎在一起的种种… 想起了,周瑜跟随孙策攻破庐江后,周郎对她的一见倾心; 想起了,赤壁之战前,她便是想与夫君多温存一下,却屡屡有文武将军拜见,坏了那美景良宵! 想起了,她生下循儿时,周瑜抱着儿子喜极而泣,逢人便喊:“我周瑜有后了,我周瑜有后了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