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-《神仙们的团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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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50章

    顾昀析侧着身,余瑶仰着头靠在他颈窝的位置,本来还安安静静的,一口一口地抿着桃花酒喝,听到小兔妖说难受,她突然也跟着起哄,扬起被酒香熏得粉嫩的小脸,定定地望进一双幽邃清冷的眼瞳中。

    “弯弯。”

    她喃喃,身上既有桃花香,又混着莲的清甜味,“我也难受。”

    弯弯这个称呼一出来,蒲叶就知道,这是醉得一点意识都没了。

    “瑶瑶,别喝了。”

    他上前,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哄小孩子的语气,轻轻拿过她白嫩指间的酒盏,哭笑不得:“怎么喝醉了是这幅德行。”

    顾昀析从胸膛里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来,将弯弯两个字细细咀嚼了一遍,每一个字眼都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和力度,还没等他话音彻底落下,蒲叶就十分没有原则地认了怂。

    “瑶瑶这丫头,最黏你,从前总缠着我说一些你的事,但你自己也知道,你一没什么爱好,二没什么桃花史,翻来覆去,可以说的也就那么几件,瑶瑶没听腻,我都快说腻了。”

    蒲叶摸了摸鼻梁,讪笑:“有一天,就嘴多,嘴多了两句,谁知道她一直记到现在。”

    “但往另一处想想,也没见瑶瑶对别人这么上过心。”

    蒲叶一边说,一边有了情绪:“同样是兄长,这差别待遇,也太大了些。”

    顾昀析下颚轻抵在小姑娘的头顶,两人姿势亲昵,看得蒲叶眼里心里都开始冒酸水。

    财神将兔妖送回去,又轻飘飘掠上了小楼,恰巧听见这句话,不由得也笑了起来:“这小妮子心偏得都没法看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蒲叶,你也别说这些,她自幼就是跟在顾昀析身边的,你一去西天就见不着人影,她能记得有你这个人就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蒲叶声音明显有些幽怨:“我去西天没怎么回来看过是事实,可每逢她和琴灵生辰,哪次少了东西,给她们两个留着的都是稀罕的宝贝,偏偏还不被记着好。”

    话题一涉及余瑶和琴灵,蒲叶就要开始酸,这是大家都烂熟于心的环节,财神不跟他谈论这个,直接问起了扶桑和落渺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事情大概就是我说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蒲叶摁了摁眉心,“他自己会想通的。”

    财神颔首:“他疼瑶瑶不比我们少,就算曾动过那个念头,也狠不下心来做那样的事,这一点,我相信他。”

    蒲叶饶有兴味地问:“你就不担心自己?

    我估摸着,离你最后一次雷劫,怕是只有数日的时间了,在这之前,一切的变数都可能让你身死道消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会那样做的。”

    财神笑得云淡风轻,明明顶着小孩子的面孔,却愣生生的有了从前的七八般风采,“他要是想,早就动手了,神不知鬼不觉,甚至犯不着去求昀析。”

    知道他和落渺渊源的人,本来就少。

    这万年里,顾昀析沉睡,蒲叶长住西天,他要真存了心思,自可瞒天过海,甚至可以慢条斯理的,为一切意外找好幌子。

    蒲叶跃上石桌,有些感慨地叹了声,眯了眯眼,“一念之间,善恶难分,你怎知,他现在没有为错失了那万年的机会和时间感到懊悔呢?”

    财神笑着看了他一两眼,“你就别来套我的话了,多少年的老朋友了,我们这几个,说是将生死交到对方手里都不为过,别说我不怀疑他,就算是你,其实也没怎么怀疑过吧?”

    “是啊,一旦怀疑,这里的一切,都得变个味道。”

    蒲叶沉默半晌,目光落在余瑶身上,手指点了点:“起先,是有怀疑过的,有你这个痴情种在前面做示范,谁知道陷入情网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。

    但后来想想,他口口声声说瑶瑶命该有一劫,可当初瑶瑶和云烨动手,撕破脸皮的时候,也是他,头一个站出来,大半夜的用留音符联系我,气得头疼,一个人愣是说了好久,最后叫我回来,务必为瑶瑶撑腰。”

    财神也陷入了某种回忆:“每次我渡雷劫的时候,他就在一边看着,雷劫散了,他就走过来为我疗伤,也不说话,但他本体结出的扶桑果,瑶瑶开口为云烨借,他都没松口答应,十个里有八个都是为我渡雷劫备着的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能一边做到这样的份上,一边盼着我死,那我也没话可说了。”

    财神看向顾昀析和懵懵懂懂的余瑶,弯了弯唇:“你们两个,要真怀疑他,也不会在蓬莱住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特别是顾昀析,本来脾气就只有那么好,又宝贝余瑶宝贝成那样,扶桑一旦真干过那样的蠢事,哪怕只是在其中推波助澜,他也绝没有现在这样好说话。

    顾昀析握着余瑶的手腕,听她言语不清地呢喃哼唧,面对财神的直白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“听都听到了,还躲着不现身,扶桑,你现在的胆子,怎么小得跟针眼似的。”

    蒲叶拍了拍衣袖上不知何时飘落的枯叶,声音不轻不重,刚好能叫隐于暗处的人听见。

    顾昀析在这里,扶桑料想十有八九是匿不住身形,但没想到,最先出声的,会是蒲叶。

    小小的灵菜圃中,扶桑背光而立,所有复杂的神情都隐匿在一圈朦胧光影中,他一步一步凌空而上,白衣凌世,仍是那个十三重天的正派门面担当。

    余瑶看见他,也不哼了,看了两眼,眼睛突然就红了。

    “坏。”

    她指着扶桑,对顾昀析说,声线很低,语调难过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情都不跟我们说,呜,什么事情都不说,没把我们当兄弟。”

    余瑶喝醉了之后,吐字仍很清晰,就是模样和平常不一样,“他就是瞧不起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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