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往事被重提-《傲娇系男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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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雨下个不停,大妈收拾了一间屋子,让他们休息。

    后来,天色渐渐暗了,大妈杀了一只鸭,说是给他们煲汤喝,还留他们住下。

    秦芳薇看着忙碌的傅禹航,做菜煲汤,事事都是他在做,大妈就打打下手。也不知他说了什么,把大妈逗得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这一刻的他,看上去就像一个十佳好男人。

    她坐在那里,听着雨声,心变得很安宁。让她安宁的不是这个环境,而是这个环境当中的男人。

    在她的潜意识中,似乎有他在,一切都会变好。这种滋味,很多年前她也有过,那是邓溯给的。但今天,她又感受到了这种久违的滋味。

    她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,大约是因为他救了她?对,肯定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晚饭后,大妈早早睡了,她和他坐在屋檐下。

    看着绵绵不绝的大雨,她轻轻地问道:“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?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很熟,就来过几趟。有一回,遇上大妈摔了跤,我帮着送了医院,就结了缘分。”

    这人倒是很乐于助人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?”她继续问,目光不放。

    傅禹航手上拿着火些盒,擦亮了一根,对着那一束小小的火苗,轻声道:“纪念过去。你不会懂的过去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,她又觉得这个男人好遥远,远到她根本触摸不到。

    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割不断的过去,她多问也无益。只是,她总觉得他的过去里可能有她的参与。因为这个地方,她也来过。可他偏偏不说,她也不好逼问。

    火灭了,世界也暗了。

    傅禹航突然走近,一把抱起了她:“去睡觉吧!今天你累坏了,咱们早点休息。”

    听见“睡觉”二字,她的身子一僵。

    他竟发觉了,好笑地看她:“哎,在你眼里,我是不是特别好色,一心想着和你干点什么?”

    “难道不是吗?”她闷闷地反问。

    “好吧,跟你在一起时,我确实有点把控不住。但现在你受伤了,这边的隔音又不好,所以,今晚我就放过你……”他又开始不正经了。

    她觉得自己的耳根都烫成了粉红色,忍不住掐他,可这人皮糙肉厚,根本不觉得疼。

    到了床上,他去打了热水给她擦脚。

    她由着他擦了,他那份细心还真不是一般男人能想到的。

    “今晚将就一下,明天等雨停了,我去山上把东西取出来,然后我们就回去。不过,你的脚受伤了,估计没办法开车回去。凌临那车就搁在这里,回头我让人来取……”他给她盖上被子。

    她却惊坐起来,说:“完蛋,我借了凌临的车,到现在还没回去,她要急死了。你手机呢,让我打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早打过了,你安心睡觉。”

    他倒掉水,也钻进了被窝,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。

    她一愣,这个人考虑事情怎么如此缜密?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有凌临的号码?”才问出口,她便反应过来,“算我没问。”

    他可是拥有着谍报系统的男人,而她也见识过他的本事。

    “乖,睡吧!”他摸摸她的头,那举动就像哄小孩子似的。

    “你当我是小朋友吗?”她懒懒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爸教我的,他说要把老婆当作女儿来养,才能养得熟。”他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,“我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。以后,我把你当老婆疼完之后,就接着把你当女儿来疼。”

    “傅禹航,你说话怎么老是不正经。”她伸手捏他的脸,这话好暧昧啊,偏偏他还说得如此一本正经。

    他加大笑容,说:“你能听懂,证明你也是不正经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理你了……总没个严肃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夫妻相处需要严肃吗?轻松舒服才是最好的状态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好像有道理……

    这房子的隔音很差,下雨的声音声声入耳,她闭了眼,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,结果没过多久,她就沉沉入睡了。

    傅禹航看着她的睡颜,反复想着之前阿海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阿海说:“傅哥,邓溯今天去过腾雷的办公楼,没见着嫂子,就在楼下守了一整天,直到傍晚时分,办公楼里的人都走光了,他才离开。”

    当时,他只是平淡地说知道了,但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今天若不是她跟了来,也许这两个人一早就寻上一处地儿,互诉衷肠了。而明天待他回去,她或许又要和他离婚了。所以,明天回去,他还是得想办法将她藏起来。

    可是,逃避可以解决问题吗?该来的迟早会来,那个男人是他避不开的劫数。

    他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她,亲了亲她的额头,又亲了亲她那诱人的嘴唇,心里暗道,秦芳薇,如果你知道他来了,你还肯让我这么抱你,亲你吗?

    现在,在你的心里,有没有一丁点儿属于我的位置?又或者,你对我的委屈求全,只是因为你想查案,而我正好能帮得上你?

    若有一天,事情全部解决了,我对你没了任何利用价值,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?怕是会义无反顾地重投他的怀抱吧!

    因为你爱他,他也爱你。而我只是一个不该介入的第三者。

    他轻轻将她抱起,亲了又亲,心里有太多的依恋和不舍。

    于他,能拥有的似乎只有现在。在这样一个宁静的乡村夜晚,她是属于他的,会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而十年前,他只能远远地望着,看她和邓溯黏得就像一个人似的,眼里心里就只有对方,两个人之间谁也插足不了。她的笑容只会对邓溯绽放,而当看到他时,就只有紧张、疏离、讨厌,后来则是见到他就跑……

    那时,她避他如蛇蝎,而现在,她也仍然在想方设法地逃离……

    “你就像我手中抓着的一把沙子。我越想抓住你,你就从我的手指缝中跑得越快,而我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溜走。”他在心里轻轻叹着,莫名起了一些伤感。

    他的大掌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小腹,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渴望——想让她怀孕,想留一个念想。

    可如果她真的怀孕了,又怎么可能为他生下来?她是那种刚烈的人,断就断得干脆。而他又会发疯似的想要孩子,他们的和谐关系会变得无比恶劣……那不是他想面对的未来。

    所以,秦芳薇,千万别怀孕。

    否则,我放不下你的,知道吗?

    第二天,天刚亮,秦芳薇感受到身边傅禹航起床的动静。

    “这么早就起床?”她没睁眼,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嗯,我去趟山上。你再睡一会儿,等一下自己起来洗漱时小心点,别再摔了,大妈怕是扶不起你的。”他坐在床上叮嘱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她差点翻白眼,她又不是小孩子。

    “还有这个手机给你,是我身上的备用机,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一只手机塞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这人的心,真是够细的。

    “走了。”他凑过来亲了她一下。

    真爱占她便宜!好吧,也可以说这是他爱她的表现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秦芳薇闭着眼,抱着被子继续睡。

    脚步声远去,屋内恢复了平静。她假寐了一会儿,睁开眼,睡不着了,干脆起床,瘸着脚往屋外走去。

    打开门,太阳正从东方升起,天色逐渐变得亮堂。鸟雀声传来,衬得四周异常宁静。

    她洗漱一番,去厨房和大妈打招呼。大妈很热情地跟她聊天,说柴火熬的粥好喝……她的心思却飘得有点远,想着傅禹航身上的那颗痣,怎么就那么熟悉……

    想着想着,她猛地站起来,眼睛一下瞪得圆圆的,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。

    她记起来了,十年前,就在这座山上,她见过那颗痣,就长在那个学渣同学的耳后!

    “小傅媳妇,你怎么了?”大妈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”秦芳薇忙解释道,“我和朋友之前约好要打个电话的,结果忘了,我现在去打。”她一瘸一拐地回屋,找到傅禹航留下的手机,打了个电话给索娜。

    可索娜没接,也许是太早了,那丫头睡得沉……

    她此时已有些冷静了,越想越觉得不对:那学渣同学双姓封绍,双名昀珩,据说是因为他父亲姓封,母亲姓绍,所以才取了这么一个怪名字,而大部分人就叫他封绍。

    在好学生眼里,他是学渣,专门拖班级后腿;在学渣眼里,他是老大,因为他特会打架。他一次次被记过,却又一次次安全度过,据传,那是因为他有后台,总会有人帮他摆平一切……

    她有些疑惑,那个学渣的脸曾经被毁容了,而傅禹航的脸孔虽然粗犷,却没有疤痕。也许,这只是一种巧合吧……

    她继续给索娜打电话,这回,索娜接电话了。

    “喂,谁啊?一大早就扰人清梦。”索娜还没太睡醒,语气无比不耐烦。

    “对不住,对不住……我忘了你工作起来总是不分昼夜。”秦芳薇忙道歉。

    “芳薇?是你?这号码不是你的呀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,不是我的,这是傅禹航的备用手机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问你一个事啊……你还记得我们学校那个有名的学渣男同学吗?”

    “就是那个叫‘封绍昀珩’的学渣男同学?”

    “你对他印象这么深?”她诧然。

    “那当然,那家伙救过你一回,还为你打过一架,我当然记忆深刻。”

    这话让秦芳薇一怔:“为我打过一架?我怎么不知道这事?”

    “哦,你的确不知道,那是判刑之后的事,当时你已经进去了。听说封绍跑去找了邓夫人,还把邓夫人打进医院了,接着,封绍因为这事被关了半个月,出来后就转校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没和我说起过?”从牢里出来后,她也听说过这个学渣在外打架斗殴,校方面子实在挂不住,就把这人给劝退了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后来上了大学才知道的。封绍的几个死党说他是去给你打抱不平……事过境迁后,我也就笑笑,没记在心上……怎么了?你遇上这个家伙了?”索娜好奇地问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秦芳薇道,“我只是突然想到十月份我们班有个高中聚会,如果那个人去的话,我就不去了。你帮我留心一下。”她没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,因为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。

    “哎,你怎么这么怕他?那回在山上,他救你的时候,是不是对你不轨了?要不然你至于这么怕他吗?”

    “哪有。只是那人嘴上不留口德,我不喜欢。”她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索娜乐了:“你家傅禹航也是这种人,你怎么嫁了?”

    秦芳薇一僵,回想起之前在山上遭到的呵斥,是啊,这两个人在骂人方面还真是惊人地相似:“那不一样。对了,后来你有听说过这人的消息吗?”

    “谁呀,封绍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,你有点奇怪啊,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人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关心,就是随口一问。”

    “自从你进去后,这个人就和所有人断了个干净,至今没和任何人联系过,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、在干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秦芳薇一愣,居然有这种事?

    “你倒是和我说说,为什么突然想起这家伙来了?还有,你手机没电了可以充电啊,为什么会用傅禹航的手机?”索娜好奇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现在在外面,没带充电器……”

    忽然,屋外的大妈叫嚷了一句:“你们是什么人,干什么的?喂,你们怎么乱闯啊……啊……”

    大妈发出了一记惨叫。

    秦芳薇一惊,冲门外看了看:“外面好像出事了,我去看看,回头再和你联系啊……”

    她匆匆挂断电话,瘸着脚往外走去,霎时心头一寒——五个蒙着脸的陌生男人闯进来,其中一个将大妈撂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而当她跨出门的那一刻,一把刀子架到了她的脖子上:“想活命就乖乖的,别乱动。”

    秦芳薇只得举起了手,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子,沉声问道: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就是希望你给你男人打个电话,让他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,否则……我就让你和你爸一个下场。快打!”

    那凶狠的嗓音、可怕的威胁,令她双眼顿时一红,心脏跟着紧缩:“是你们害死我爸的?”

    “少啰唆,快打电话!”那人极不耐烦,“我的刀子可不长眼。”

    锋利的刀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划,就有一阵隐痛传了过来。

    秦芳薇顿时后背生凉:这些人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可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竟然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夺回去?而且,她没对其他人说起来他们来这里,傅禹航应该也不会跟任何人说,那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们来这里了?还有,秦牧录视频的时候,整个病房内就只有她、索娜、索尧,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秦牧临终说了什么?

    这事,真的太匪夷所思了。

    “打不打?”那人再次出声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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