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晕着,安儿的嘴角扔不停地有血渗出来,梅儿眼含着泪,手不停擦拭着,越擦越慌“为什么,为什么...”血染红了她的手,丝毫没有要止住的迹象。 余晋手上布满了深深的指痕,他开始后悔,不应该听从他们的话,这样安儿就不会再一次遭遇伤害“姐姐,你一定要保佑安儿,哪怕...”知道喝了止血药情况才好了一点。 到了晚上梅儿劝他们回去休息,她独自在屋内守着安儿,她们之间的情谊早就超越了‘主仆’,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释放了,梅儿跪在安儿床前,拉着她的手“我的心真的好痛,我盼望你能醒来,可是,这么做是不是错了,我应该早点回来陪着你的,若是我在你就不会...就不会...”梅儿早已泣不成声。 安儿强撑着:“就不会怎样?”,梅儿听到这句话,吓得不行,猛地一抬头,看见安儿大口喘息着看着她,“醒了,你醒了”梅儿哭的更大声了。 安儿抿着嘴唇:“别-哭-咳-咳”她抓着胸口转身蜷缩起来,胸口的剧痛使她无力再说下去,梅儿起身将事先准备好的参汤喂给她,这一夜过得十分漫长,梅儿无比的珍惜。 喝过药,安儿明显有了些力气,梅儿滔滔不绝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说了出来,为了让安儿休息,梅儿守了她一夜,第二日才将醒了的消息告知众人。 余晋看到她醒了,边笑边哭,安儿看着心痛不已“是我让舅舅担心了...”“你别说话,好好养着,舅舅只是太开心了。”说完他转过身,用袖口拭了拭眼泪,余晋知道这可能是最后跟安儿的日子里,越想越是悲伤。 高峰:“如今娘娘醒了,就是好事是喜事,陛下给娘娘准备了些惊喜,等着身子好些带娘娘去看...”他心虚得很,因为安儿醒了,他更没有勇气来。 梅儿:“什么惊喜不惊喜的,如今的大事就是娘娘好生修养。”她恨恨剜了一眼高峰。 余晋劝梅儿休息,晚上再来,他留在这里照顾“舅舅,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,咳咳”“我没事”余晋的憔悴安儿看了心疼。 余晋:“对了,等你身子再硬朗些,舅舅就带你离开这里,我们去洛阳山下的草屋或者去荆州,只要你想去的,舅舅都陪你。” 安儿摇着头:“有很多事,不是轻易的能置身事外的,我应该为以后多考虑些,不该这么自私。” 余晋:“你都知道了?梅儿怎可跟你说这些...” 安儿:“舅舅忘了我尚医,我的身体不用梅儿说我也知道,既然明知时日无多,不如好好享受余下时光...”突然胸口一阵阵痛,安儿又咳出血来,余晋赶紧让她躺下,并叫来了江司药,到了晚上情况才有所好转。 梅儿喂了些粥给她,可安儿似乎有话要说:“孩子起名了没有?” 梅儿:“高惜” 安儿:“苦了还没出月的你,照顾我这么一个病秧子。” 梅儿:“不许这么说,你没事了,这些苦就都不算什么了。” 安儿:“给我拿纸笔来。”她勉强支撑起来,写了几封信“有些时候说不出的话,就真的没有机会说了...” 梅儿看了一眼:“你写这些做什么,日子还长着呢,这些话你留着当面说。”“没有机会了”说完两人泪眼婆娑,相拥而泣。 又过了一日,安儿勉强能在搀扶下下地走走,许久为露面的他,带着宸儿来了。 楚彧:“夫人,按照你的口味,做了些吃食,我们三个许久没有在一起了。”他们相视而笑,就像从未发生过隔阂一般,用过饭,梅儿为她梳妆,好久没有打扮了,就算是病着,也能衬托出安儿美,定睛一看,这装扮竟然是荆州服饰。 楚彧抛开所有事,只陪她一个人,两个人在宫中走着突然又到了一处院子“这里...”“这里就是荆州啊”原来他命高峰将这一处的别院,打造成了‘荆州府’,甚至他真的搬了一颗杏树过来,看到这景象仿佛瞬间置身荆州,看见了当初的自己。 楚彧:“这里是你我开始的地方,拥有许多回忆的地方,你病着的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你,但是我不敢来,我怕伤你太深,怕你不会原谅我...有些事是我思虑不周,没有考虑你的感受...” 安儿:“你我之间发生了太多事,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,你如今坐拥天下,思虑的怎么可能只有我。”总有一些人一些事快要失去时才会珍惜。 楚彧:“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是陛下和皇后,而是荆州王和王妃,安儿原是我对不住你,给我个机会...” 楚彧瞧着她心痛不已,他后悔为何没有好好待她,为什么不能冷静下来去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,然而这一切终究是来不及了,晚上他们二人来到观星台,在这里安儿终于袒露了心扉...